醉意睡安稳

HE我一起漂流

真我|在水中热爱火焰


* 私设算我的 ooc勿上升

* 微微🚳的意识流 请慎入

* 谢谢你愿意为我的发疯产物停留





 —

被搁在墙边的油画是我上个星期从 Stroget 街边的 flea market 捡回来的。

被我目光定格的初印象是由于被搁在雨后逼仄墙角而泛起波浪的纹路。

 


我看了他很久,久到管理场地的犹太大妈晃着一串钥匙来关门。

“We're closing now.”在回廊荡来荡去地逼近,催促我快做决定。


 

画中是一个少年赤脚在笔直公路上远行的背影,他微侧脑袋睥睨不值得留恋的来路,很酷。

即使被丢弃在无人问津的区闻陬见里,他仍被创造出了漂亮的骨骼。



我想我应该收留他。




 

— 

小城多雨,狂风胁迫雨水关掉导航,倒霉的是没带伞的我和刚捡回来的画。



“你,防水吗。”我缩在地铁站里抚着画框破损的边际喃喃道。

显然不防水,我甚至觉得画中的少年为这个愚蠢的问题瞪了我一眼。

 

 

和雨滴共舞七分钟,我早习惯了,可此时手里多了这莫名其妙的荒唐羁绊。



“委屈一下。”和腰身一样宽的画框被我塞进了单穿着的连帽卫衣里,滑稽地像醉鬼吞下了一个电视机。



没差,这个城市和我唯一的关系只是生存。



之所以像个神经病一样尝试与万物对话,只是为了缓解孤独罢了。

哪会有人回复我。

 


“欢迎光临,你的新家。”从卫衣里艰难取出画框的时候少年微侧的脸颊竟然被洇出了红,原来还是有雨水狡猾地从脖颈一探究竟。

 


 

 

 —

“还准备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到什么时候?”母亲的声音轻易隔着屏幕横跨板块往我心里戳,“研究完你那点儿东西赶紧滚回来,什么时候找对象?”

 


手机屏幕里装着母亲不耐烦的脸,而我被装在固化思维的笼子里,电子只会在经典理论中掉进氢原子核,量子力学给了帮助他挣脱的普朗克常数。

 


可是谁能帮我挣脱?我对着捡回来的画自言自语。

 




 

我并不享受孤独,所以那幅画成了我的倾诉对象。

 


“今天去图书馆的路上遇到了漂亮的郁金香。”我举着手机里的照片与油画平行。

“今天准备做大理石面包。”我系着围裙满脸面粉地冲油画傻笑。

“中午在草地上睡觉的时候被绿头鸭偷走了午餐。”我放下包包冲着油画的方向无奈。

“其实总觉得你听得懂我讲话。”我摩挲着不光滑的油画表面,就着 pizza 拉丝的芝士含糊。

 



 

 

然后我做了一个梦。

 

 

画中的少年打开画框的大门,不请自来地参观着我并不豪华的 studio。

他仍赤着脚与浅灰色的地毯相触,像流浪猫般小心翼翼却还是留下脏兮兮的脚印。


 

而我的心脏升起浓郁的雾气,数以亿计的神经元变为婆娑摇曳的海藻。

我不害怕,反而终于从这无聊的世界寻得一丝荒诞的裂缝。

 


看吧,我就说他有生命。

 


我扯掉缠绕在发尾的头绳,半干的发丝在肩头堆砌为绵羊被剃去的卷儿,发缝残留精油的生姜气味儿,辛辣干涩又惹人清醒。

 


我怎么可能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我见过你的身体。”少年微侧着脑袋用余光吞没我。

 


我摇晃着床头用以安眠的香槟,一饮而尽地安顿它最后的归宿,想看意识与处境缠绵的重影。



“什么时候。”酒液沿着无血色的唇瓣蜿蜒入锁骨的沟壑,只够蔽身的真丝睡裙开出了醉意浇灌的花朵。

 


“你为我遮风挡雨。”少年裸身保持着画中的姿势,漂亮的肌肉线条引我从他背后勾勒。

 




呼吸倏地粘腻,房间的冷色格局却铺陈柔和的暖光,餐桌上来不及收进冰箱的树莓果酱融化在肌肤贴合的乍迸火光里,染红了我褐色的卷发。

 


这等空间无限逼近的动量一定没有确定性,只不过挣脱出去的不是电子,是从四方画框探身的他和从固化真实逃离的我。


 

“你叫什么名字。”他微重的呼吸打在我的发丝,我侧着脑袋和他喉结的起伏同频,只铺开 Moet & Chandon 的醇香,不讲话。



燃烧在这一隅的氧气化作了水雾,他不再寻求没必要知晓的答案,他只说我软得像涓流。

 


窗外的暖光顷刻阴郁为暴雨倾盆,于是我们在泛滥的淋漓中尽情赠予彼此深红的吻痕。

破碎的灵魂在拼凑融合,我们默契地将唇齿互相掠夺的下流与纯净留在最后一步。

 


但其实并非没有刹那的迟疑,我还是被荒诞外的真相钩住了手脚。

可就让我再跳一场无关自我的舞吧,于是一刀切掉了理性的绳索。


 

我在声势浩大的雷雨里倾听少年的心跳,在百川归海的水流中吞下欲望的火种。



在水中热爱火焰,在火海撕咬灰烬。



爱欲不需要以胸腔起伏作衬,只管袒露和不挂,我丢了呼吸的本能,只求探入体内的虚实真相。

 


“我看不清你。”春色拨开风暴轻扰我们的灵魂与躯壳,爱意汹涌来的毫无道理,我想我就快要从无趣的现生得逞地降落在禁忌的幻境。

“你不必看清我,”少年缓缓开口,嗓音裹着大理石面包筛出的糖粉,琳琅地在我心口打转,“我和你,是一样的人。”

 


骨髓里深藏的镜面碎裂,我找到了从 flea market 拾起他的缘由。

 


只是希望自己也有带着苦痛奔向远方的赤诚与坦荡,即使被囚禁在方寸之中目光所及只留锋利的棱角,也有纸笔书写愿望。

来路干涸凝结为无关痛痒的过往,赤脚也要跑,不能往前便往深了跑,二维世界都能如此,多维人生有何不可。

 

 



我想我得找到这个无人问津的画家,他有未曾见面便令我倾倒的高傲灵魂。



于是一觉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趁着记忆鲜明,剥开画框的禁锢寻找署名。

 


“张——真源。”中文的书写在油画背后显得更苍劲有力,于大流中坚持本我的创作者只是不屑于扎根沃土罢了,果然很酷。



谷歌搜不出的籍籍无名还得 flea market 来解,为了等他再来,我收起古怪和犹太大妈从清晨聊到黑夜。

 




一周过去。

 


一个少年无精打采地带着一幅油画来登记。

低垂眼眸挂着未被理解的失落,画作不像上回那般破损陈旧,似是刚完工的痕迹。

 


坚信是他的缘由除了亲切俊朗的亚洲面孔,还有画中的内容。

身着真丝睡裙的女人褐色的发尾沾着血红,眼底溢满迷雾下依旧清晰的憧憬。

 


这是我的梦境,也是他的。

 


他终于抬眼看到我,眼睛澄澈地像刚酿的清酒,视线交汇的熟悉让我记起与画倾诉的很多个瞬间。



他拉着我从跳蚤市场跑向海滩,我的步伐与他同频,只用生姜味儿的发丝滑过他的肩膀,不讲话。

 


 


“听着,我做了一个梦。”张真源抛了一把细砂向波浪滔滔的蔚蓝。

“我也是。”我藏着眼睛里的火焰注视着陌生又熟悉的他。

 


“原来懂我的人一直存在。”


异口同声。


 



我用海风中的一个炽热长吻开启这多维世界的灵魂沟通,海纳百川,自然也容纳一双破碎的心。

 


原来灵魂也可以在荒芜里重构。

原来爱情不是只在游戏中角逐。

 

 

海流湍急在耳边回荡,天地远方又成了二维的画框,碰壁、回旋、再碰壁……



不能往前便往深,往身体深处去,往灵魂深处去

 

 


 


 End.






写在最后:

 

最近写论文压力大到没时间建立漂亮的故事线。

写意识流的车车就变成了烦躁难熬时刻的镇定剂,所以还请原谅我再次通篇不知所云,毕竟被论文摧残的我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恢复正常🥲

 

这篇由前几天的梦境拼凑而成,一定程度上也算交了前两天的画饼作业。



文章题目取自安德拉德诗集名,“以一种炽烈但未完结的方式去热爱”。



还是希望这样的中心思想被呈现出来:


画家张真源将自己画给我们看,隔着画框的看客便用自己的方式选择爱或不爱他。

生活不止二维,总有懂他的坐标不间断地从四面八方发射爱意。

大多数时候他都在尽力回应,努力为这种渺远的情感打上双箭头。

 

希望清澈的爱与崇拜总是源自灵魂,选取得当的方式让他看到吧。

(很多涩涩私下尽兴就好,拜托不要舞到他面前,他满怀热情读弹幕是想找机会回应大家的爱意,并不是想看到那些开在他眼前的“黄腔”)

 


再次申明只是发疯产物不必认真,不要执法我😑

文中意象大多有所指,看到你的评论我会非常开心🥰



继续写论文去了TAT……



醉意睡安稳

20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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