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睡安稳

HE我一起漂流

祺我 | 月悬不落


* 私设算我的 ooc勿上升

* 陪伴治愈向 6k+

* 关于高三 前程似锦





世上那么多沉默与污浊,你可否抱薪救火?

拥吻我或成为我。

 

 



-

“走廊尽头是复读班,没事别去那边。”班主任敲敲讲桌,偏要在午后昏沉的课间做讨厌的敲钟人。


“里面都是想沾着学校的名气和教学质量砸钱的纨绔子弟。”班主任把鬓间的碎发拢到耳后,这个中年女人总是对除了提升成绩之外的一切因素充满鄙夷。

 


没多少人愿意从初秋仍旧闷热晕沉的气流里给她回应,黑板边上的高考倒计时已经和鬼画符一样引得人恐惧又难安,不用她提醒,课桌上成堆的资料便足够让人难以分神。

 

窗边的位子更是给了我屏蔽班主任抱怨的理由。

 


我其实蛮喜欢这个位子的,它让我掌控着是否邀请阳光听讲的特权,让我第一个感受清风拂面,让我多了几寸空间放一小盆可爱的多肉和一只举着便签的弹簧小人儿,让我注意到站在露台东北侧的马嘉祺。

 


那是我唯一一次在数学课上走神。

 


马嘉祺正在晃晃悠悠地上台阶,他轻轻跺了跺脚,翻卷的裤脚就乖乖归了位。放在背后的手将卷子一样的东西卷成筒状,他站定在露台左侧的小花园,轻轻地,用卷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他这是在悄悄嫌弃自己有点笨吗,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伊依,你笑什么呢。”数学老师个子不高,但是凭借超凡的人格魅力在我们年级人气颇高,是和大家打成一片的幽默中年人,“我知道我讲课有趣,但你还是稍微收敛一下哈。”

他总是有调节全班困乏的独到方法,今天的助力者自然就是撞在枪口上的我。

 


我笑嘻嘻地冲老师道歉,脑子里却都是那个带着小懊恼敲了敲自己后脑勺的男生,我忘了自己为什么会从二次函数里抽离,目光直直地追随他,或许是灿白的日光为整个露台填了色,他又恰巧变作了画中人。

 

 

“伊依——你眼睛黏外面栏杆上了?”每个学校的英语老师都是打扮漂亮的精致女人,我的老师也不例外,不过她一般都不怎么关心班级秩序,“成绩好也不能走神,这可是高三。”连她都发现我的异常。

 


我一时不知道该担心人心惶惶的高三,还是走火入魔的自己。

 


午休时间在层层叠叠的上课测验与几乎被压缩到没有的课间中占据着实在重要的喘息时刻,正对我们班教室窗户的大型露台便成为大家各色娱乐休闲的重点场所。

 


可能是每天一个偏头就能完整看到这露台的全貌,我对这个另一栋教学楼顶铺陈的草皮绵延至我们教学楼的空间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可是最近不太一样,我想找找拨乱我步调的,那个悄悄敲自己脑袋的可爱男生。

 

 

 


-

我一般会在中午把我的多肉拿去露台吸收点阳光,今天也不例外。

 


“你这个是桃美人吧。”清润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没错,它尖端粉粉的像桃……”我循着声音回头,正要冲这个陌生的搭讪一顿科普,却在下一秒怔住。

 


这不是那个有点笨笨的可爱男生吗。

 


“你猜我怎么知道的。”他显然没反应过来我的停顿,迎着阳光半眯着眼冲我笑,兔牙虎牙一起显露,我心间的水墨画被染为五彩缤纷。

 

“因为你也养了一盆?”我偏着脑袋盯着他一字一顿地回复,探究地将少年的脸颊看得通红。

 


“这都能被你猜中。”他背在身后的手里没有卷子,伸向我的是和我手里这盆小多肉一模一样的,小多肉。

 

连花盆款式都一模一样。

 


“我第一次养,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说话间他挠挠脑袋,尽力在掩藏这个共同话题出现的刻意。

 

“我叫伊依,就这个班的。”我的拇指冲着右侧我们班窗户的方向点了点,“养花之意不在多肉。”


 

我向前了一步,他手里的小多肉和我的心脏咫尺之距,其实我觉得如果他不那么害羞的话,或许也能发现我的耳尖和桃美人一样渐渐泛起粉红。

 


“我叫马嘉祺,嗯……走廊尽头……那个班的。”后半句话马嘉祺犹豫了一下才说出口,这也给了我时间去反应,走廊尽头——是复读班。

 

“怪不得从前没见过你。”我拿着多肉探身放进我座位边的窗台,回头发现他默默地跟了过来,又悄悄后退了一步。

 


“干嘛,重点班的人又不吃复读班的人。”我顺手拿了只中性笔,跨了一大步到他对面,是他后退那步的两倍,现下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皂香更加清冽具体,我是说,我俩快贴上了。

 


“伸手。”我抬头看眼前这个有点局促的男孩,突然有点莫名其妙的心疼。


马嘉祺不明所以地伸出了拿着多肉的手,我才发现他若隐若现的双眼皮下压着一双又黑又亮的葡萄眼睛。


“哪里不懂随时找我,学校里或者……”我翻过他的手背,写了自己的微信号上去,“养花或讲题,都可以。”

 


应该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应该和我想的是一个意思吧。

 



 

-

“伊依,有人找。”

从一大堆习题里抬头就和教室门口抱着份卷子张望的马嘉祺对上了眼神。

 


“伊依,这道立体几何,我实在是有点不明白。”马嘉祺握着刚结束的一模数学卷子,咬着下唇向我求助。

 


“首先,你可以直接去窗边喊我,”我拉着马嘉祺的胳膊退到离教室门稍远处,可还是禁不住同班同学好奇的窥视目光,“其次,中午才说让你找我,你也真是不客气。”我捏着马嘉祺的手臂咬牙切齿。

 


“下午一起去趟花店吧,我上次忘了买营养液。”马嘉祺垂着眼睛看向我们肌肤相触的手臂,轻声唤我,“可以吗,伊依。”

 


我心里有朵云,此刻在光里迷了路。

 

 

“约我一次,就要听我讲题两次。”我偏过脑袋强行和他低垂的眼眸对视,“这可是高三。”


“放学见。”马嘉祺终于肯把眼底的流金赠与我。

 

 



-

学校附近的花店是我常常乐意光临和消磨时间的圣地,花店老板是一对年轻的夫妻,由于花房的建筑是玻璃制的透明小平房,占地自然不在学校近旁拥挤的街道,受众也不是学生,而是步行路程十多分钟的大型社区。

 


安静明亮的小天地是我钟爱且常常光临的秘密基地。

 


“伊依,来啦。”老板娘正在收银台修剪顾客定的捧花,门上的风铃和秋风一起唤她抬眼。

 


我是常客,老板娘也任我蹲在鲜花丛里发呆愣神,她说我是来买花的人里最爱和花说话的,说她的花都认得我了,我失笑,问老板娘是不是只取笑我这种神神叨叨的学生,老板便和老板娘一起笑,花房永远盛着阳光,美好温柔到让我竟也萌生和爱人开间花店的愿望。

 


“呦,还带了朋友?”老板端了杯热茶从后方的门帘探头,他轻轻把茶杯放在正在忙活的妻子桌旁,顺手开始为老板娘捏肩。

 


“想买一瓶营养液,嘿嘿。”我探过身去闻老板娘手里的绣球,淡蓝色从花蕊延展,冷调与日光柔柔相连,花香恬淡,是阳光的清甜在蔓延。

 


“这不是……”老板娘抬头看到了我身后的马嘉祺,“那天是你拿着照片来找……”

 


“咳咳,嗯,内什么,是我,哈哈。”马嘉祺边和老板娘使眼色边打马虎眼,他应该没反应过来我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可爱,有点笨笨的,可爱。

 

 

 


-

“伊依——”被埋在习题集里的我不必抬头就能知道窗外这个轻飘飘的呼唤来自谁。


“抽查我单词吧,按照你的吩咐,我狠狠背了一晚上呢。”马嘉祺把下巴搁在窗边,漂亮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我面前的桃美人,是我的幻觉吗,怎么听出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来了。”我从抽屉里顺手拿了两瓶布丁。

“去露台吧。”马嘉祺选了个离小花园最近的长椅。

 


“所以stunning可以用来形容那间花店吗。”马嘉祺舀了勺布丁吸溜进嘴里。

“我觉得可以,但也没那么夸张?”我半眯着眼睛感受深秋难得的暖光。

 


“那stunner可以用来形容你吗。”马嘉祺的声音比天边的薄云还轻,但仍然足以让我放空的思绪开了花,淡淡地漂在水里。

“你说什么?”我明明听得很清。

 


“我说,周末一起去图书馆学习吧。”马嘉祺和偏斜的日头一起捉住我的视线,我竟然招架不住这眼眶差点儿兜不住的深情。

 

 

 


-

“你不穿校服还挺帅。”远远的就看见地铁站口矗立着一根电线杆,他真的太瘦了。



“怎么和我撞衫了啊。”马嘉祺右手握着黑色的工装外套,身上是蓝白条纹衬衫搭了件藏蓝色的宽松马甲,别着耳机,靠在墙角笑着看我慢慢走近他。

 

因为我也突发奇想地穿了件马甲搭衬衫,我绝对不会告诉马嘉祺这是我出门前费心搭配了半小时的结果。

 


“喏。”马嘉祺把手里的奶茶递给我,是我最喜欢的桂花引,没加糖。

“你怎么知道我爱喝这个。”我嘬了一大口,还是被去冰的凉气激得悄悄打了抖。

 


“怪我,下次得买热的,天凉了。”马嘉祺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少敲自己脑袋,会变笨。”我假装冷着脸恐吓他。

 

 

“伊依——我睡一会儿,你过十分钟叫醒我好不好。”和马嘉祺并排而坐的我没注意到这人已经小鸡啄米很久终于撑不住了。 

“好。”我轻轻拍拍他的后背,示意他没问题。

 


其实我也有点昏沉,但是马嘉祺的每声拖长尾音的“伊依”都莫名其妙地把我的心率拉得很高,又引得我心脏微颤。而他开口时从喉咙里溢出的轻柔气声也变作我贪心捕捉的音乐,好像每次找我说话都是一场隆重的仪式。

 


只有对我是这样吗,还是对别人也是一样呢。

 


我停了笔开始撑着脑袋观察自己右侧睡得正香的马嘉祺,看了一会儿竟然鬼使神差地伸了手去勾勒他面向我的轮廓线,他的鼻子真是好看,嘴唇薄薄的,像是花了大工夫才能创造出的精巧雕塑。

他的呼吸正在匀匀地滑过我的手臂,我像一个觊觎珍宝的窃贼。

 

 

“一会儿,要不要去我家吃晚饭。”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马嘉祺终于迎着傍晚微凉的秋风开口。

“我一个人住,不会见到别人的。”仿佛料到我错愕又犹豫的眼神,马嘉祺接着补了这么一句。

 


“好。”光顾着臭美,没料到晚风渗人,我在感受不到任何温度的斜阳里打寒颤。

 

下一秒就被披上了厚实的宽大外套,从影子里看像只滑稽的小企鹅。

 


马嘉祺身上独有的皂香环绕着我,我好像陷在了他无形的怀抱里,我其实想说,真正来自于他的拥抱会不会更温暖。

 


我们的影子融入夕阳迟暮的街角。

 

 


 

-

“伊依,如果你不急着回学校,可以,可以在我这里学习。”马嘉祺在厨房里忙活,我在他不大的一居室里遛弯儿,他熟练地对着蔬菜一顿操作,几盘像样的素菜就出了锅。


 

“你长成这样,没想到还挺会做饭的。”我冲着餐桌上的豆角茄子赞不绝口。

“长成什么样?”马嘉祺抱着手臂忍俊不禁地质问我。

 

 

“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咬着米饭含糊开口,“帅呗,非得说这么清楚吗。”

“……”马嘉祺一向会被我突然而来的直球打得哑口无言,这次也不例外。

 

 

“饱了,感谢马大厨款待。”我抱着肚子瘫坐在沙发上,马嘉祺的厨艺实在是比他的考试成绩高出太多。

 


“你爸妈咋放心你一个人的。”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我好像终于有资格问点儿关于马嘉祺的其他东西。

“他们在国外,花了点钱把我塞进一中就没管我了。”马嘉祺在厨房丁零当啷地收拾碗筷,好像在回答一个无关紧要的琐事。

 


“我猜你下一个问题是问我为什么要复读。”马嘉祺侧了脑袋笑着看我。

“因为我高三的时候才发觉自己以前吊儿郎当有多愚蠢,想努力做出点儿什么但确实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沉淀和拼了,是我要复读的,他们倒是无所谓。”

 


“伊依,我好幸运,有你陪我一起。”马嘉祺从厨房走过来坐在我身旁。

 


面对这样像告白又不像告白的模糊词句,我突然大脑宕机失去了分辨力,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盯上了他一开一合的薄唇,想亲又不敢。

 


“伊依。”马嘉祺突然又靠近了我一步,我是说我们快贴上了。

他的声音试探又诚恳:“我,我可以喜欢你吗。”

 


又是开口前这个缱绻轻柔的气声,此刻被我的耳朵清晰地捕捉,我终于确信,是只属于我的夜曲。

 


“不一定,”我使了坏心思要逗他,看着他眼睛里的火苗立刻暗淡下去又不忍心地补充,“高考前只论学习,别的嘛,留到考完。”

 


看到眼前人眼皮耷拉地像失望的小猫,我又开始无底线心软,渐长的夜色总是藏匿翩然生姿的浪漫,我突然想乘着暮色的裂帛大着胆子做些出格的事。

 


“不过,可以先预支一件事,”我钩住马嘉祺的脖子,轻而易举地碰到了他的嘴唇,“如果我想吻你的话。”

 


马嘉祺好像被这湿软的触碰定在了时空的缝隙里,他一定在默不作声地着火,因为通红的耳朵出卖了他。

 


然后他的眼睛升起如火焰的炙热,“什么时候你才会一直想吻我。”


“每当你,进步了一点点的时候?”我捏着下巴假装思考,想要掩饰初吻时刻的紧张。

 

 



-

冬夜临雪的时刻随着倒计时天数的轮转徐徐到来,模拟考试也如期进行了一拨又一拨,我觉得我们学校的模拟考试次数申请一个吉尼斯世界纪录都不为过。

 


不过马嘉祺总是对纷至沓来的测验考试充满诡异的兴奋,真是拿他没办法。

 


我们在晚自习后无人的露台蜻蜓点水地吻一下,在放学回家的梧桐树下浅尝辄止地触一下,在经常光临的花店门口囫囵匆忙地碰一下……寒冬也有了燥热的温度。

 


只有周末去马嘉祺家里学习的时候才会被他逮到机会把我摁在沙发上进行深长又疯狂的交缠,缺失氧气的粘滞根本比不得心跳加速的高压,他总是哄骗我,“伊依,你答应过的,只要我进步。”

 


不过后来花店关门了,在大雪纷飞的隆冬。


老板和老板娘要去南方开酒馆,他们挽着手和我俩告别,高考加油的下一句是以后一定要一起来。

 


摆在我青春里最动人的爱情是值得我流泪,可我更想知道以后的花朵在哪儿开。

 


马嘉祺和我一起去锁着的玻璃房好几回,他想尽法子宽慰我花有重开日,可是能让我静下来喘口气的秘密基地被埋在了雪地里,总是令我升腾复杂的空洞感。

 


再后来我的窗边除了桃美人,还会多一朵纸折的玫瑰。

我当然知道是谁在想办法爱我。

 


这下摆在我青春里最动人的爱情好像在我的窗边了。

 


“伊依,我每天给你折一朵,你的冬日永远有花。”马嘉祺在星空泛漫里为我写诗。

 

 

 


-

不过最近窗边的玫瑰出现的比马嘉祺勤,他也不怎么来找我解题了。


在忙什么呢。

 


春天的小花园在晨光的沐浴里开始生机勃勃,难熬的冬天有马嘉祺,好像确实温暖安心又转瞬即逝。


不过他最近在干嘛呢。

 


“马嘉祺,”我去走廊尽头找他,只是看到他垂着脑袋坐在后排,“出来。”

“忙什么忙得没空理我了都。”我偏过脑袋硬是要和他低垂的眼睛对视。

 


“你以后别来这边,”马嘉祺轻轻说,后半句被淹没在嘈杂里,“老师说让我们不要靠近重点班。”

“你说什么?”我真的没听清。



“我会影响你,”马嘉祺微微抬了眼直视我,眼睛湿漉漉,“你要上好大学的。”

“这叫什么事啊。”我抱着手臂冲他生闷气,“我又没有退步,反而你在一直进步,怎么了。”

 

 



-

想了想还是决定去马嘉祺家门口堵他。

 


“躲我没用,”我站在楼道顶俯视定在下半层的马嘉祺,“愣着干嘛,上来开门。”

 


“伊依,”马嘉祺坐在沙发另一侧缓缓开口,我寻不到那抹缱绻的气声,“年级主任都找我谈话了。”

 


“我们俩的事关他们什么事啊,”我起身去马嘉祺处和他并排坐着,“他们无非是想要保证一个好大学的指标,我又不是办不到。”

 


“嘉祺,你信不信我。”我握住马嘉祺微凉的手。

“伊依,我永远信你。”他的眼里终于有了星光。

 


“我名字里有依,你名字里有祺,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这一刻我开始相信命中注定。


 

“连起来,是‘一起’,我们会一起考上好大学,一起去老板娘的小酒馆的。你明白吗。”

我不问,马嘉祺肯定不会说,我不能只顾着接受玫瑰

 


 


-

高考如期而至。

 


这场鏖战占据着比仲夏高温还要如火如荼的势头,倒计时牌盯着案板上的鱼肉,中央空调轰隆隆地驱赶着暑气,老师抱着臂膀在讲台等候最后的疑难问题,借读的同学已经早早回家备考,热闹了一整年的露台开始空荡。

 


“伊依——”马嘉祺在窗边轻声唤我,手里是一支漂亮的红玫瑰。

“前程似锦。”他把下巴轻轻搁在窗台上,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我们之间的桃美人,那是相遇的证据。

 


“嘉祺,我在期待九号。”我把昨天他折的纸玫瑰放在小多肉旁,我拥有了自己眷爱的所有花朵。

 

但其实七号我们仍然并肩踏入了这个占据了青春大部分权重的战场,我和马嘉祺的考场在同一层楼的两侧,一如走廊尽头的复读班和露台正对的重点班。

 


“嘉祺,我说过的,留到考完。”上楼梯的当口,我轻轻对身旁人说。

“嘉祺,我们一定会得偿所愿的。”马嘉祺轻轻咬着嘴唇,我轻轻拍他以缓解我们都被外因扰得有些紧张的状态。

 


我们在楼梯口短暂分别,等待最后一道安检前,他从队伍里探头寻找我。

我只看到他站在走廊里,站在朝阳倾泻的光影里,站在我十八岁的心中。

 


“拜托,让我们一起如愿以偿。”我对着日光虔诚告祷。

 

 



-

六月九号,一中门口。

 


这是我们学校一直以来变态又被默许的传统,高考结束后本地考生都得回学校对答案和估分,一如从前湮没在疲苦日子里的每场模考,只是我们不再需要抱着错题集撑着眼皮费力搞懂难解的导数几何。

 


其实更像是学校隐晦地安排了一场告别仪式,强制给说不出口的再见最后的机会。


 

幸好我不用和马嘉祺说再见。

 


他向来有仪式感,我并不意外此刻他捧着一束栀子花站在校门口冲我笑,只是终于解开了无形的束缚,马嘉祺塌在额前的碎刘海也闪着光。

 


我是说,在看到马嘉祺的那一刻,从前赶路时错过的星光被尽数碾碎洒在他身上,盛夏的蝉鸣唤醒了埋藏在题海里翻涌的爱。

 


对了答案,挑了城市,选一个地儿续写青春里未能全然托付的爱情,挺浪漫的。

马嘉祺坐在日落黄昏的露台喃喃。

 


天空好巧不巧泛了粉,栀子花的白也掺了柔,身边人的衬衫被晕得失了焦。

城市的五彩斑斓即将在夜幕升起,我们也终于共赴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刻。

 

 



嘉祺,我也好幸运,有你陪我一起。

 


一起在象牙塔拥抱,一起在乌托邦接吻,一起去老板娘的酒馆买醉,一起在乘着夜色补全被高三抢了优先级的爱意。

 


嘉祺,我们一起,以后都一起。

 

 

 

 

End.






写在最后:

其实是很早之前加入联文时候的脑洞,主题为“前程似锦”,这个寓意我很喜欢,所以联文取消的时候就想着把这篇自己磨出来,想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嘉祺的祝愿。


想为自己开脱一句,真的离开高中校园太久了,很多记忆已经模糊至消失,所以假若代入感不强,还请见谅。


原谅我将嘉祺写成一个有点笨笨的男孩,因为希望每一面的他都被看见,十全十美不及鲜活可爱。


选用“月悬不落”作为标题是想彻底和那个凌晨三点四十的声明和解,漫漫长夜只有月亮醒着,来路坎坷都是盔甲与勋章,嘉祺,你的坚韧与强大远超我的想象,你值得日月同晖与璀璨星河。


远山阻不了溪流,浮云挡不了雨落。

嘉祺,前程似锦。

 

 

 

醉意睡安稳

2022.6.10

 

 

 

一个彩蛋之“不穿校服还挺帅”的马嘉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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